五次进出凤凰,五次近处凤凰,五次近触凤凰,但是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竟然没有一次留下过记忆,也许不敢去回味,抑或不愿去回想,只怕伤心,却又断魂。但是去久了,总该留下一些文字,一抹心情,来勾画七年以来我和凤凰之间的轮廓!
凤凰涅槃需要五百年,那既然如此,五百年后我依然在这里等你!凤凰,越来越多的人说越来越像丽江,像阳朔,是的,如果你是黄金周人山人海的时候,如果你是仅仅为了旅游去凤凰的时候,那老实说凤凰还不如丽江不如阳朔呢,但是凤凰就是凤凰,是适合一个人去更适合两个人去的地方!是适合牵手走过的人走了又走的地方!当我老去的时候,更是我想和她终老的地方!凤凰,魂牵梦萦的地方,凤凰,梦里沱江潺潺的地方,凤凰,我被凤凰劫的地方!
2002年的五一黄金周,第一次我也是黄金周去的,那是青葱还朦胧的年少,第一次踏上湘西神秘的土地,很感谢那个湖南长沙的我高中的前座!那时候的凤凰几乎没有开发,寥寥一些人为的痕迹,了了一些不一样的心情,聊聊一些曾经的故事,现在的痴情!思维乱了,对于凤凰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忆,我好希望自己是留声机,哪怕碟片再破旧,只要一搭上指针,留声机就会缓缓的诉说关于你关于我的故事!
是不是真的要两个相爱的人去凤凰,是不是真的要流过泪才能体会凤凰,是不是真的要一年进出好几次才能被沱江边潺潺的洗衣声唤醒沉睡的记忆!
若要真的回忆,霎时发现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就做一回臭婆娘好了,静下心来,细细重来!
高三那年,不知道是老天故意的安排还是确实命中注定,本该上京求学的岁月留给了美丽的武汉大学,留给中国最美丽、樱花最盛开的地方,武汉,九省通衢,九头鸟十足通气,到哪都是1200公里!一切就像是写好的一样,接下来的英语分层考试,干脆草草了事,终于狠下决心,算了,别人学习我学走路,别人努力我就泄气,可是,尽管这样,还是需要一个落脚甚至“放心”的角落啊!
JQ,曾经的高中前座,也是高考的失常落到了洞庭湖的南岸——长沙,我感谢她!当她2002年春天深夜来武汉大学赏樱花,那是一个丝雨初歇,樱花残落的日子,拥挤的樱花大道,一眼望不到头的老斋舍,我喜欢把春天的雨叫做蓝雨,前一天的蓝雨打落了盛放的花瓣,而残存在樱树上的花蕾还在等待下一阵春意的盎然!我和她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相约去的凤凰,那时候我是游她是导,然而当我怀着梦想靠近这座小城的时候,差点因为失望而回转!
2002年的黄金周,记忆里的凤凰,渐暖的天,初晴的雾,不厚的外套!火车兜兜转转在吉首停靠,破旧的车站,破烂的巴士,狭窄的路,近乎90度的弯,对于江南的我而言,一千米的海拔应该叫做上天了吧!这一切都让晕车的我的胃翻江倒海,问了司机很多遍,凤凰到了没有,凤凰到了没有!
远远地看到凤凰了,一切都处在安静之中,那时的凤凰还很原始,对不起,请原谅我用原始这个词,不是说落后,而是我真的不想打扰这个美丽的小城,就让她保有原先的所有!那时候,要找到一家正规的宾馆都很费劲,要找到一家干净的饭店都比较困难,尽管现在看来那时我们真的比较落伍,但是在县政府的招待所,干净成了我唯一的要求!
于是,和凤凰,和她,有了太多的第一次,尽管人物是我和她,但是我宁愿把她想成是我和凤凰,我和沈老笔下的翠翠,或者是翠翠的爷爷!现在熟悉了凤凰以后,我才惊叹当时我们真的只是了了看到了表层的凤凰,远没有走进凤凰,走进“心”的凤凰!
老街,有小南京之称的青石板老街,一头连着从文广场,一头连着东门城楼,只要是白天,街上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林林种种的物。我喜欢雨后的老街,青石板散发着一层湿湿的雾气,这条街不像我老家绍兴的弄堂小巷,小时候走过太多的小桥流水,但是记忆里找不出多少木结构的廊檐。老街不长,青灰砖瓦勾勒出凤凰的轮廓,沈老的故居就在这条老街的支巷中。有时候喜欢故意在下雨的日子里走在老街上,空气里弥漫着一层湿气,一种古朴。还记得第一次去凤凰观看的苗家篝火晚会就在老街的一条小巷里,噼噼啪啪的柴火,乒乒乓乓的竹竿舞,嘻嘻哈哈的找对新媳妇,我很肯定这样的结果打破了老街夜色的宁静,果然等我时隔一年再去时已经更换了场地!街上有小男孩痴痴望着游人的眼神,宁静的凤凰一下变得热闹起来,怕是真的吓到他了,有苗家老婆婆端着碗,而碗里盖着酸萝卜,有做姜糖的师傅一拉一扯还邀请你的加入,但是老街没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每家店铺都是安安静静,连同安静的凤凰一起,我宁愿把这比肩接踵的商铺看做沿途的风景,如果多了一份喧嚣,那老街就少了一分风韵。
记忆里老街好像还有打更的声音,没有白天商业的气息,好像时间在一天的流逝中沉睡,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样的不知更,当老街真的在睡梦中沉寂下来,沿街的红灯笼倒映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而晃眼,可以想象,沈老住在这条街上,睡梦中是不是梦到了翠翠,就像她美丽的妻子一样!
关于老街的记忆还得说一说,在我房间的北墙上挂着一幅不知是扎染还是蜡染的作品,画面上吊脚楼就像娓娓诉说的老人,天天唠叨着关于边城的传说。去年春天在老街的“蜡魂”,我偶的了这样一幅少有的作品,一幅连作者都舍不得卖的扎染,很少能够见得到这么精致的扎染作品,连沱江的波粼都在作者的手下泛着亮眼的光泽。他说他会舍不得,他说他创作了好几幅,就成功了这一幅,但是就在我也舍不得我也喜欢的对峙声中,老天还是眷顾了我,于是她就成了我房里永远的凤凰。我们相约,来年再聚首!更好的凤凰在他笔下在我心中成熟!
我几乎很少早早的醒来,所以总是错过晨雾中朦胧的凤凰古城,我又不舍的去叫醒沉睡中的你,所以我一个人去凤凰古城的时候,顺便去还梦。早晨的凤凰,很安静很恬美,只有偶尔飞过的鸟一声鸣叫打破沱江的宁静,太阳还没有出,只有薄薄的晨雾笼罩着这个安静的小城。渐渐的,再渐渐的,太阳露出了小脸,于是有勤劳的苗家人在沱江边开始一天的辛劳,捣衣声,敲打声,泼水声,摇橹声,渐渐清晰起来。
关于凤凰的一个个景点,我真的不想去回忆,罗列一下就行,奇梁洞,黄丝桥古城,南方长城,杨家祠堂,还有一大堆故居,还有一大堆在凤凰周边的景点,一直没有兴趣,因为心在凤凰。
现在发现,回忆事情比回忆人容易多了,那就多回忆一些事情好了。
那一次去看篝火晚会,因为有一个篇章是苗家勾魂驱鬼的主题,你一把扑到我怀里,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搂着你,那一次还是去看篝火晚会,你说很冷,我就脱了衣服给你披上,你说还是很冷,我就拿起你的双手,不由分说地拿进我的肚腩,尽管还是很冷,但是这是我能给予你最大的温暖了。
回来的路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拿起我的手狠下心咬了一口,深深的两排牙印,直到今天我还在隐隐作痛,那一口,咬在你口,痛在我心,但是尽管很疼,但是我还是要装出一副不疼的样子,还会在那天深夜,你说肚子饿了,我穿过回龙阁到虹桥买你喜欢吃的米粉,然后一口口喂给你吃,呵呵,傻乎乎的你还以为这是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遗憾的是,那时候还是仲春,还是需要外套的春天,所以向左走向右走的情侣短衫一直没有穿,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在凤凰一起穿,如果能,希望我们捧着我们自己的“城城”!